一次,这一次,脸上带了几分煞气。
他厉声:“赶紧打电话给木代啊!”
炎红砂被吓住了,掏出手机拨木代的电话,曹严华也跟着拨。
通了,都没人接。
炎红砂试了几次,小心翼翼地说:“要么,过会吧,她可能正好听不见。”
罗韧没有说话,屏幕上,连殊转身离开,没有动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
罗韧开始自己拨电话,断了再拨,拨了又断,脸色越来越难看。
过了会,他说了句:“木代是跟着连殊走的。”
一万三后背发凉:“所以,野人的那个玩伴是……连殊?”
罗韧没说话,他死死盯着手机,不祥的预感阴云一样罩顶。
其实,早就有模糊的线索的,一开始就有的,各地的扫晴娘都不同,但是,只有连殊店里的扫晴娘,跟那个寨子里看到的,是形制一模一样的。
罗韧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他听到曹严华说:“完了完了,我早说了,剩下的胭脂琥珀,就像个小的接收器一样,连殊挂着它,是一定会受到凶简的影响的,就好像女野人挂着胭脂琥珀,就会特别听那个女人的话一样……”
是的,以前没有异样,是因为连殊离的太远了,但是今天不同,恰恰就在前一天,他们赶回来,把第三根凶简收进了鱼缸里。
而今天一早,连殊就带着墙纸的样版,来找郑伯。
第三根凶简不完整,戾气在四下挣扎,连殊感应到了,所以她上了楼……
难怪聘婷早上重复了好几次“姐姐上楼”,她亲眼看到了,却没法表达清楚。
炎红砂也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了,她语气有些发抖,但还是努力向好的方面想:“木代她会功夫,连殊应该不是对手,也许,待会就回来了……”
她说不下去了,自己都不相信这话,功夫是真刀实枪的硬拼,可是,如果连殊使阴招呢?
曹严华脸色有点发白,重新去拨木代的电话,手指头抖索索的,总是触不准键,他说:“事情是大家伙一起做的,为什么先找我妹妹小师父下手,要找也找我啊,我这么没本事……”
罗韧忽然打断他:“不是的。”
“那个女人,被杀了两次。第一次杀她的是炎老头,她把炎老头吊死了。第二次杀她的,其实是木代。我不知道凶简给了连殊什么样的影响,但是,如果她要报复的话,首当其冲的,一定是木代。”
***
很快到了晚上,但木代始终都没有消息。
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连殊也没有再回店里,至于那家墙纸买卖的公司,郑伯说不清楚,只说是连小姐的朋友。
罗韧发了狠,让一万三找来黄页,所有跟墙纸买卖有关的公司门面,一家家打电话去问。
几个人就在凤凰楼里,挨个拨打电话,郑伯约略有几分明白,知道事情不对头,慌慌地问:“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给他解释,聘婷坐在角落的椅子里,手指头一遍遍抠着桌面。
就在这个时候,罗韧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了。
来电显是木代。
接通了,那头很吵,不祥的吵,杂音,救护车的声音,罗韧反而平静下来。
那头说话了,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看了一下,最近几个小时,手机上的电话几乎都是你打的,你跟机主,是什么关系?”
罗韧说:“她是我女朋友。”
那头哦了一声,报给他一个号码:“请你尽量联系家属,到市立一院去一趟,到了打这个号码,会有人接待。”
罗韧觉得脑子里一片空,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车祸。”
“人怎么样?”
这次,对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你们还是先到医院再说吧。”
☆、尾声
夜深了,罗韧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排椅上。
很多事要做,每个人都在忙,炎红砂和一万三去了事发现场,曹严华回奁艳,试图找去找连殊,张叔一直向医生打听情况,又想尽各种方法去联系霍子红,郑伯应付交警和肇事方,带着一直嚷嚷着困的聘婷。
只有罗韧什么都没做,他脑子里一团乱,重症监护病房不允许陪护,他只想在病房外等着,任何杂事都不想理,觉得很烦,每一个面孔每一张嘴都很烦。
医生说,木代已经陷入昏迷,脑部有外伤,但是ct扫描没有大的脑挫伤和颅内血肿,暂不确定是否需要开颅,用药观察的同时,希望等待病人自行苏醒。
给不了确切的消息,因为那是大脑,人类最无法理解最复杂的器官,有些人被轰掉了半个脑子还能生活如常,有些人稍稍撞了一下就永不苏醒。
就好像有些女人生个孩子像下蛋一样容易,有些女人就能因为难产送命。
科学发展到今日,上天入海,却还是解析不了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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