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
警方则怀疑是蓄意谋杀,因为木代体内有可以引致昏迷的药物残留,同时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
但醉酒肇事者辩解说,这是自杀,他是喝了酒,反应迟钝,但不至于神志不清——那个女孩是自己出现在车前的。
……
各有各的说法,一句句都在耳边飘。
一个小时之前,张叔冲他发了很大脾气,问说:“罗韧,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木代跟着你,给你帮忙,出这么大的事?”
其实事情不能怪罗韧,木代忙凤凰楼的事,也不能算给罗韧帮忙,但人就是这样,出了事,怒火不一定直接指向凶手,却往相关的人身上撒。
——如果不是做了你女朋友……
——如果不是一早去找你……
追根溯源,连认识他都是错。
罗韧一句辩解都没有,他只觉得烦,甚至记不清是谁把张叔劝走了的。
他只记得医生的话:没脑挫伤,没血肿,等待病人自行苏醒,醒了问题不大,如果不醒,就很难说了。
他只想在这等着。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间杂着聘婷不耐烦的嗯啊声。
是郑伯。
郑伯呵斥着聘婷,让她别耍脾气,然后在罗韧边上坐下来,张了几次嘴,无从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还是或多或少为自己撇清。
“罗韧哪,我是真不知道那个连殊小姐会这样……”
罗韧不想听:“交警那边怎么说?”
郑伯定了定神:“好像说,做了事故现场还原什么模拟,说是,如果真像司机说的,木代是自己站起来,然后被撞飞的,那么大的冲力,当场死亡也是有可能的,他们觉得有点不对……”
似乎有什么弦外之音,罗韧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他们推测,木代当时,自己是有了一些防备……哪怕不是防备,也一定是做了缓冲……”
但这种缓冲,类似于半空猱身,普通人是一定做不到的,郑伯当时听了,赶紧说木代从小练武,对方听的一阵唏嘘,说习武之人确实不一样,即便当时意识模糊,肌体反应也远远超过了常人。
是吗?罗韧心里找回飘渺的一丝安慰。
郑伯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么,小刀,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医护人员守着。我听说老张头跟你发火了,探视的话一定不会让你最先进去……”
罗韧打断他:“我就想在这待着。”
郑伯叹了口气,聘婷又开始闹了,带着哭音,想睡觉的厉害。
罗韧说:“你先带聘婷回去吧。”
***
快黎明的时候,罗韧收到曹严华的电话,铃声一声赛一声的响,十万火急。
他居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出来的护士指着他的衣兜,他才醒悟到是电话来了。
接起来,曹严华急吼吼的。
“小罗哥,你快来,我们找到连殊了……”
连殊?
罗韧的眸光霍然一紧,整个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
曹严华截到连殊,多少有点撞大运。
他想着,如果连殊是在当天早上拜访郑伯时感应到第三根凶简继而被影响神智的话,那么她的一系列谋算,都是仓促之间进行的。
郑伯提过,木代去找连殊,距离连殊前脚离开,并不差很长时间。
害人的人想逃亡,总得收拾一下,连殊的家业都还在,全盘抛却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她那标价十八万八的心头好,她舍得说扔就扔?
她很可能会回店里。
所以曹严华当机立断的,就在通往店里的几条小巷道里巡来荡去,凌晨之前,古城安静的了无人声,曹严华耐着性子等,直到连殊的身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巷道里。
她像喝醉了酒,摇摇晃晃,曹严华心里紧张,摸了块砖头过去,一把就把她放倒了。
连殊倒地的时候,一声闷响,曹严华吓的心都快跳出来,好在左近没人,他绕了远,把连殊从凤凰楼的后门拖了进去。
门店还没有开张,四下散发着新装潢的味道,曹严华进了店才开始抖,他从前做贼,也只是“温和”地偷,伤人真的是头一遭。
他觉得,自己处理不了这状况,警察一定很快也查到连殊的,那自己做的事算什么?干扰执法?私自囚禁?
他打电话找来一万三、炎红砂,本想问出个端倪再找罗韧,谁知道……
“不说吗?”
“是。”曹严华抓着话筒,有点拿不稳,天快亮了,晨曦渐显,天越亮,他就越发慌,“她说她不记得了,我问了好多次了,也吓唬过她,她咬死就一句话。”
罗韧冷笑了一下:“那我去帮她回忆。”
这语气……
曹严华自己先哆嗦了一下。
***
罗韧来的很快,从前门进来,砰一声关上,伸手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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