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缠了大鼻子一个礼拜之后,他终于受不了我的百般折磨,同意和我一起选择文科。
他当时说反正选了文科也不一定能和我分在一起,我就说我不管,我就要。
人有时候会在亲近的人面前使着小性子,越是亲近,就越是无理取闹。
那句话怎么说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虽然人家那是形容爱情,而我丫的在讲友情。阿凝和嘉茜总说大鼻子以后对媳妇儿都肯定没有对我这么好。我在心里暗自反驳,那是因为她们没看见死鼻子平日里看见美女那口水如漫漫江水川流不息的样儿。
说道嘉茜,在这个班快散伙的时候,她在阿凝的怂恿下终于决定向僵尸脸告白。我和阿凝躲在大松树后头,当我看见她毅然决然走过去的背影时,我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种佩服之感,我当时觉得她好勇敢,可同时我又是多么羡慕,羡慕她可以那么的不顾一切,羡慕她就算预知了坏的结果也依然敢去承担。僵尸脸肯定会拒绝她的,我心里这么想,虽然这很不够朋友。所以果然,结果如我所想。嘉茜大哭了一场,我们三个女生一起在路边摊喝酒,我看着平时沉默寡言文静内敛的嘉茜哭得泣不成声,心想啊!原来在爱情面前,你我都一样,骄傲是假的,自信全变成自卑,你爱的人不爱你,如果你做不到转身就走,然后你就会立马卑微到尘埃里。
“你哭什么呀?”嘉茜举着酒瓶边哭边对我说,我大叫着回答她:“我哭我自己,我要的永远得不到!”
然后,期末分班考试,然后,放假,然后准备过年。
过完年,我就正式十六岁了,我不喜欢这样迅速长大的感觉,我愿意永远当一个孩子,活在犯了错也可以轻易原谅的时代。除夕夜的那天,每个人都要在家人的陪伴下度过。大鼻子在自己家,他爸妈不许他大过年的还往别人家跑,吃过年夜饭,我们一家人窝在沙发上准备看春节联欢晚会,桌子上大包小包的,有一半以上都是我爱吃的,我和老爸老妈一起去超市把它们挑选回来。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正边啃着一只米老头一边听老爸讲笑话,我接通电话,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愣了愣,电视机里:“中国中央电视台,中国中央电视台,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春节好!”这些台词每年如此。
“戚轮希?”我听不见那边的任何声音,放下手里的吃的,准备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去哪儿?”我老爸问我,我说我要去阳台上接电话。“把衣服披上。”他边磕着瓜子边说道,我爸把棉袄递给我妈,我接过来披在身上,才走了出去。
“喂,你在吗?”我问他,听见那边很大的风声,还有炮仗礼花四起的声音。我们家楼下也有小孩子在放炮仗,那种大大的,“砰”的一声炸开。
“嗯。”他的声音低沉极了,应着我。
“你在干嘛呢?吃过年夜饭了吗?”
“嗯。”
“新年过的好吗?”
“嗯。”
“是不是红包收到手抽筋?”
“嗯”
“你怎么了?”我问他,他的声音与以往无异,就是那种淡淡的没有感情波澜的样子,可是我又感觉到有些不太一样,我想起每次他淡淡忧愁染上的那张脸,他从来闷闷的,话虽不多,但出口必损人,虽然每回都惨败。
“周小默,这地方真的有烟花。”他突然这样说道。
“嗯?”
“没什么,新年快乐。”
“你也是。”
平淡的对话,然后通话终止。我收了收衣领感到些许寒意,外面风大,孩子们依然玩得很开心,那时候,年味重,习俗和特色也多,不像后来,有的人连春节联欢晚会也不看了,连炮仗也不放了,除了节假日还保留着,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特别的。
我回到沙发里,窝在妈妈的怀里,她老说我还像个小孩子,不懂得长大。
“外面好冷啊!”我在她怀里蹭蹭,妈妈用手摸摸我的脸,温度从她的掌心传来。
戚轮希,他在做什么呢?这个人真讨厌,突然的让人放心不下。他落寞的身影又重现在我脑海里,他说他的爸爸在外面工作,他说他自记事以来就没有试过一家人一起吃饭,有说有笑,那今天呢,今年,他的爸爸回来了吗?他过得开心吗?过的开心的人,为什么声音听起来那么难过呢?
“妈妈妈,帮我拍照。”我把手机拿给老妈,然后拿起米老头,摆了个吃东西的动作,然后是吃巧克力、然后是瓜子、薯片、面包、话梅、鸡爪……
“开这么多干嘛?你一下吃得了那么多?”
“你管我!”我对老爸吐了吐舌头说道。
“诶你个臭丫头!”老爸扑过来差点儿要抓到我,我赶紧闪开跳下了沙发。
“看我不抓到你打屁股!”
“啊~妈妈妈,救命呐!”
我们满屋子的跑,然后听见老妈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把那些图片全部发给了戚轮希,我在想他一定会回给我个“疯了疯了”或者“你的胃没炸”这样的话,可是我对着手机看了很久都没有回信。“诶~说不定人家早玩嗨了,连手机都顾不上看。”我自言自语道。
十二点的钟声快敲响的时候,老妈打着呵欠,我和老爸打了鸡血。
“金蛋金蛋……”
“银蛋银蛋……”
我和老爸对于大奖在金蛋还是银蛋中产生争执。两双眼睛有别于另一双昏昏欲睡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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