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床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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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一个对工作懈怠的人,但事实胜于雄辩,她此刻不仅自己不想起床去上班,她还想拖着身边这个人一起,再睡个囫囵觉。
“醒醒阿芜,别再躺回去了。“沈慕好不容易让人坐起来,仔细叮嘱道。
“困。“姜芜说着就要往后仰。
沈慕连忙把人拽住,“你要迟到了姜律师。“
迟到……
迟到这个词什么时候能够跟自己联系上了。
姜芜只得迷迷糊糊下床,游魂一样飘进了洗漱间。
被爱情、被甜蜜的婚姻生活以及寒冬中温暖的被窝冲昏了头脑的姜律师直到上了沈慕的车,人都还眯着。
沈慕都不由得笑了她两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冬眠呢,最近怎么这么爱睡。“
到了华策,沈慕老地方停好车,开始贴心周到地服务起来,安全带给解开,包塞人怀里,外套给穿上,扣好扣子,为着怕姜芜吹着冷风,沈慕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最终还是觉得不放心,把自己的围巾给她套上。
“别着凉。“沈慕叮嘱道。
姜芜就像是个大娃娃,任由对方动作,就连门都是沈慕帮她拉开的。
下车后捂得严严实实、暖暖和和的娃娃对着车里面招招手,迷迷糊糊就进华策大门去了。
沈慕从背后看着姜芜的样子,心里不由觉得好笑。
姜芜呢,她也琢磨着自己似乎越活越回去了,以前自力更生那点优良传统都在沈慕的无微不至下土崩瓦解。
好困啊。
姜芜进了门揉着眼睛,真希望今天是晴朗的一天,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这样她就可以早早回家,抱着自家媳妇儿补眠了。
困顿中的姜律师,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
推门进去,一个陌生的身影正对她办公桌坐着。
之前那点睡意,瞬间烟消云散,姜芜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但又确实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姜芜的身体里仿佛有个开关,面对委托人的时候,她瞬间完成了切换,立刻转换了一副职业的态度。
“你好女士,请问如何称呼。“姜芜道。
“姜律师你好,我是卢婧。“
卢婧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姜芜的面前。
姜芜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被对方用灼灼的目光审视,这还是第一次,卢婧似乎不像是来找一位律师的,那看向姜芜的目光也不像是在盘算她到底够不够资格,姜芜从中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敌意。
这太奇怪了,姜芜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会把自己当作敌人的委托人。
不过人都来了,看样子也在这里坐了片刻,秉承着职业素养,该说的开场白,姜芜还是有模有样做了一遍,她招呼着卢婧坐下后,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后侃侃而谈。
“华策律所以及我个人的情况我大致都介绍完了,那么接下来,卢女士,你可以简单说说你的来意,越详细越好。“
其实看卢婧的样子,姜芜就知道刚刚自己说的那些对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不过她还是把话题抛回给卢婧,起码姜芜想知道对方到底为何而来。
“你这件衣服倒是挺不错的。“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开口,却只是这样一句话,姜芜自己都有些意外,她今天早上睡迷了,拖拖拉拉半天,根本也没空管合适不合适,直接穿了昨天那一身行头就出了门,如今朝着衣架上那一抹嫩粉看过去,姜芜自己也觉得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卢女士……“
姜芜刚想开口就被对方打断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确实,打扮得年轻些说不定就和她想象中那个样子更贴近些。“卢婧继续道。
姜芜根本就听不懂卢婧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她也算看出来了,这人可不是上门寻求帮助的,她更像是纯粹来找麻烦的。
既然如此,姜芜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太过客气,她身子往后靠靠,双手交叠放置在膝盖之上。
“卢女士,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若你不是来找律师,那么我看大家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说完,姜芜略抬了抬手,一只玉镯顺着她的动作从袖口处滑落到手腕上,人与玉具是莹白剔透,“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卢婧在见到那玉镯的一刹那,整个人都顿在了那里。
“她把这个镯子送给你了?“卢婧突然整个人激动起来。
这话一出口,姜芜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来。
起先姜芜不知道卢婧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可现在她忽然想通了,卢婧那股莫名的敌意,刚刚阴阳怪气的言辞,再加上她现在死盯着那镯子不放的目光……
镯子是沈慕送给她的,除了她们彼此再没有人知道,卢婧又怎么会见过?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
卢婧盯着姜芜,姜芜也正在看她。
一双泫然欲泣的桃花眼,眉淡而唇薄,姜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初见卢婧却会觉得有那么点熟悉。
卢婧长得有几分像自己,又或者说她长得有几分像卢婧。
有什么不安的念头在姜芜心底喷薄欲出,不自觉间她也带上了警惕。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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