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低头玩了一会手机后便抬头伸了一下懒腰,正好瞥见正对面的慕秋庭。他嘴里不由的轻咦了一声,随即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长林大学的慕教授,真巧啊。”
慕秋庭一愣,心道莫非曾经在学校做过基建的工人?他不失礼貌的微笑道:“恕我眼拙了,小伙子你见过我?”
年轻人摇头笑道:“没见过您老人家,就是有幸拜读过您的几篇论文。”
慕秋庭心中大为诧异,对方明明只是一个民工,居然还看过自己的论文?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去问,微笑问道:“就算你看过我的论文也不至于认识我吧?我的论文上面可不会挂照片哟。”
年轻人笑道:“慕教授您忘记取下胸牌了。”
慕秋庭一怔,低头一看后哑然失笑。自己参加学术会的胸牌居然忘记摘下来,上面有自己的姓名以及编号。虽然字体不大,但近距离还是一览无余的。
慕秋庭苦笑一声摘下胸牌放进公文包内后也是心中轻叹,自己这些年都习惯有助手在旁边操持琐事了。这次因为是年关,助手也是拖家带口的,没必要让人家大过年的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的。如此一来自己在小事上的疏漏可就多了,还好没有遗落什么东西。
慕秋庭不喜欢也不习惯在车上跟陌生人聊天,不过此时却有了几分兴致。当然,主要是有三分的好奇。
“小伙子看过我什么论文?”喝了一口茶之后慕秋庭微笑问道。
年轻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语带恭敬的说道:“慕教授,很高兴能遇到你,我叫聂君,这是我的名片。”随即双手递上名片。
“还有名片?”慕秋庭接过名片一扫,心中诧异更深。不过面上却是很有礼貌的点头道:“原来是环球地理的聂记者。”随即又笑道:“怎么,聂记者你这是微服私访?”
聂君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失笑道:“慕教授见笑了,我平日里也都这样。”
慕秋庭微微一笑,问道:“聂记者是环球地理的记者,也喜欢历史?”
“还行吧,平日里也常看看一些杂书。去年无意间看到一篇慕教授的论文,论点精辟见解独到,学生我颇有受益。”
“呵呵,过奖了,不知道是哪一篇?”
“角度中的历史真相。”
“哦,是这个啊。这是我好几年前写的一个小文章,称不上是论文,顶多只能算一篇杂感。不过是最近被人催稿才顺手翻出来发表了。”慕秋庭恍然道。
聂君挠头笑道:“我以前喜欢看历史轶闻,虽说也知道历史本不能太当真,可总还信他个六成的。可自从看了慕教授的这篇文章之后,只要是关于历史的过往,我都是持怀疑态度的。”
“有怀疑当然是不错的,这也是治学尤其是历史学的一种态度。”慕秋庭点头道。
“其实这个论点曾经也有人说过,只不过阐述的不如慕教授这般精彩以及影响的范围。我个人也是很赞同这个观点的,大多历史的角度其实都来自于撰写者。既然是人写的,那难免就有失偏颇,一千个哈姆雷特便有一千个不同角度的撰写者。”
“那是自然,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客观的事实。虽然说曾经有不少的史学家尽力客观的去描述历史人物以及事件,但那也只能做到尽力罢了。人力总有穷,无法做到不偏不倚的。”
“除非是由上帝来撰写,因为只有上帝才会冷眼看着这些沧海桑田而不夹带任何的个人情绪。”聂君笑道。
“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句话也值得好好推敲一番,谁知道他人家究竟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当然不能知道了,只能以常情推理之。这其实就是关于历史真相的症结所在,因为没有人能拿出当年的影像来作为铁证了,所以关于历史的再多争论那也只是空话罢了。”慕秋庭面带苦笑道。
两人没有就这个问题再做讨论,聂君犹豫一下,问道:“慕教授博闻强记,不知道可听说过北宋时期的一个叫筠侯的……按理说应该是一个侯爷。”
“筠侯?”慕教授皱眉思索片刻后摇头道:“北宋时期最广为人知的是五王八侯,其中却没有一个叫筠侯的。至于北宋其他被称之为侯爷的,真是惭愧,我也知之不多。”
聂君也皱眉道:“我也在网上查过,也曾请教过几位专家,也都是没有关于这个筠侯的信息。”
慕秋庭奇道:“你既然能提出筠侯,那应该是有关于此人信息的东西存在过吧,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看到这个名字的。”
“在一块石碑之上,石碑上的铭文落款便是筠侯二字。”
“能确定是北宋初期的?”
“是的,这个已经确定了。”
慕秋庭微微点头道:“那也正常,其实自有侯以及侯爵这个封号以来,其中绝大多数是不见于史册的。尤其是一些偏远山区,别说侯,便是自称王的也是不在少数。”
“这个我也知道。不说旁的,就是北宋之前的五代十国,政局纷乱,根本就没有统一的封号名衔,一百个侯爷里有一个载于史册便不错了。”
“这个可能性最大,你刚才提到的筠侯此人或许便是五代时期的。要知道北宋在建立二十年之后才算是真正结束了五代时期。”
聂君叹气道:“铭文之上并无确切的日期,虽然能推测出石碑来自北宋初期,但具体年份以不可考了。”
慕秋庭失笑道:“几千年的历史长河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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