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地去做什么, 但是仍然需要他醒着。
天罗地网已经由严修筠亲手笼罩在了这个城市的上空, 等着他去见证收拢的一刻。
傅家的宴会是一场涉及整个圈子的社交,宾客有远有近, 到达的时间有早有晚。
天光彻底大亮的时候, 庄园门口已经陆陆续续地开进了很多车辆,名流云集,政客和富豪比比皆是,这是一场只能宣示胜利的集会, 而他的筹码, 如今全在严修筠和江晚晴身上, 他们两人联手布下的局,胜败在此一举。
严修筠他当然信得过, 只是江晚晴……
傅修远站在窗口看着来宾,收起了那一闪而过的怀疑, 已经准备好了出去会客。
可是还没等他走出房间,严修筠来了。
严修筠点了个头就算和他打了招呼,伸手关掉了屋里唯一一扇开着的窗户:“大哥, 您休息的太少了。”
“习惯了。”傅修远对严修筠如此之早的到来并不意外, 他抬眼看了看严修筠略带风尘仆仆的模样,“我猜你也‘习惯了’。”
这句话就是故意揶揄了——傅大公子的面部表情保持不怒自威太久,连揶揄都像兴师问罪。
好在严修筠能够心领神会, 承认得也很痛快。
“她不在的那些年,我确实已经习惯了……我现在只是在努力,让自己不能习惯。”
傅修远被这句话噎得又堵又酸,半晌,浅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严修筠伸手给自己倒了茶,询问傅修远需要不需要的时候,只得到了傅大公子兴趣缺缺的一挥手。
他便不再强求,握着杯子,并排坐在了傅修远身侧。
“你空难的时候,大嫂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节哀顺便’,不顾一切后果要求继续搜索;妈妈伤心过度,她那段时间本来就身体不好,被这个消息打击,直接住进了医院;而傅耀康立刻介入了集团管理,将原本控制在你手里的大权转交给了既得利益者。”严修筠面无表情地叙述着往事,抬起头看傅修远,“我那时候就知道,你的空难绝不是一个毫无预兆的意外,而那个既得利益者,也绝不是天选的幸运儿——我就是那个时候猜到‘他’的存在的,虽然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提起过。”
傅修远一言不发地听他回忆那段他不曾提及过的夹缝时期,只是和他眼神相接。
严修筠冷然哼笑了一声,语气满是嘲讽:“所有人都看笑话一样看着‘傅家争产案’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热闹,却有一个细节被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了——吴雅兰和傅耀康没有婚姻关系,按道理来说,她原本就没有资格参与遗产的分割,何来‘争产’一说?可是那时候你出事,傅耀康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控制权转给了吴雅兰,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吴雅兰自己本身没有资格,不代表她没有凭借其他途径获得这个资格。”
傅修远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背,目光侧过来,替他把那个结论说完了:“原来你是那时候知道傅修明的——吴雅兰把自己这个儿子藏得很深,我也比你早知道不久,然后就出了空难事故。”
“是的……傅修明。”严修筠默念了一下儿这个名字,连嘲笑都是冷的,“傅耀康因为羞愧,一辈子都没敢让吴雅兰成为‘傅太太’,而他们耻辱的产物,倒是敢叫‘修明’。”
傅修远和严修筠兄弟俩的名字都是严书音起的,母亲对他们兄弟的期待,其实是不一样的。
傅修远出生的时候,严书音刚刚和丈夫白手起家,创立一番事业,新生命的到来对他们夫妻而言,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而人生漫长,路漫漫其修远兮,每个人都注定上下求索,方能前行。所以他们的长子名为“修远”。
而严修筠出生的时候则是另外一番情景了,傅耀康和吴雅兰的丑事败露,严书音在孕中也坚决要斩断这段拥挤的婚姻关系。她对幼子的期待,便是希望他能有着君子的品格,不像他父亲一样朝秦暮楚。和傅耀康恩断义绝后的严书音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闲看诗书,翻得一句“修筠似故山”——这便是严修筠的名字了。
而傅耀康则瞒着所有人,把“傅修明”这个名字悄无声息地横亘了进来。
傅修远看了看严修筠的表情,随后拍了拍他的肩:“母亲一生光风霁月,不需要我们去为她不平。”
严修筠在他的动作中抬头,看向傅修远:“大哥,我确实是发现了这个人的存在,才会遇到晚晴的——但这不是她的错。”
傅修远没有说话,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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