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芳心暗许。
楚恪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他身为炀教教主,哪怕只是挥一挥手,恐怕也会有无数女子为他前赴后继。可他偏偏选择了最难、最为天下人所唾弃的一条路。他不是不知道把云奕带走会有什么后果,他会背负武林正道的骂名,从此与正道彻底势不两立。
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慎之……固执如此,却又令人感动至此。
见云奕久久不答,楚恪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芒彻底熄灭了。他似乎是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眼底一瞬间流露出的疼痛,竟仿佛灼痛了云奕的眼。他向后小幅度地退了一步,说道:“那我就告辞了,过几日……我会让泰宁前来。”
他走向门外的脚步有些凌乱,像是半刻都待不下去了。一只脚迈在门外的时候,云奕忽地出声唤他:“慎之,你要去哪?”
楚恪停住:“……”
他缓缓转过身,见云奕半靠在床头,晶亮的黑眸定定注视着他,眼底甚至还隐含着一丝淡淡的狡黠。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急匆匆的,走什么。”云奕扁了扁嘴,“我得承认我也不知道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你总要给我点时间……”
见楚恪的脸上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呆愣表情,云奕禁不住嗤笑起来:“怎么慎之有点傻呆呆的……”
楚恪的心狂跳起来,随口说道:“你才有些冒傻气。”
“在下漏夜前来,可不是为了跟楚大教主斗嘴的。”云奕装模作样地模仿着楚恪当初在蓟州客栈时的语气,“在下是来为楚大教主疗伤的。”
楚恪的眼底逐渐浮起一层流转的光华,唇角噙起一丝笑意:“在下一顿可食四大海碗,健步如飞,体壮如牛,何伤之有?”
云奕笑道:“心伤。”
楚恪在他身旁坐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何药可医?”
“心伤还需心药医。”云奕眨了眨眼,脸上有些发烧,“在下勉为其难,或可一试。”
楚恪微微倾身向前,云奕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他轻笑着开口:“云盟主对在下的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纸边平整,连一丝多余的折痕都没有,看样子保存得很好。
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望君珍重。
云奕一见,连忙伸手去抢:“这是我的字!”
“明徽。”楚恪手一扬就避开了云奕虚浮无力的“猫爪功”,眉梢眼角都是戏谑的笑意,“以明徽现在的功力,还是不要硬夺为妙。更何况,这不是你送我的信物?你还说了,日后持此物找你,必当竭尽全力。不知此话还算不算数?”
云奕气呼呼地瞪着他:“狡诈!阴险!卑鄙!”
“在下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楚恪将那幅字折好,仔细收入怀中。他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云奕的身影。
“只盼明徽日后,也如今天这般信我。”
云奕不由得一怔,想起泰宁曾对他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割不断、放不下的东西。对于顾栖迟、林九思来说,或许就是他身为正道的名声;但对于教主来说……身边人才是最重要、最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你不要受了沈红衣的挑拨,教主如何对你,想必你更加清楚。”
“教主从九死一生中走过,身边的亲人、朋友早已不在了。他身负一件极其重要之事,其中干系之大,超乎想象。”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郑重道:“我信你。”
“好。”楚恪的眼睛亮亮的,浮现出一抹真正的笑意。他握住云奕的双手,向前挪了挪身子,几乎与云奕贴在了一起。
云奕涨红了脸:“你做什么?”
“疗伤。”楚恪轻笑,“明徽以为我要做什么?”
北方秋季的夜晚尚且残留着夏季的一丝余温,有些淡淡的闷热。云奕院中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晚风的轻拂下发出沙沙的轻响,像一望无垠的海,海浪冲拂在沙滩之上。
“出去走走?”
今日的疗伤结束,楚恪便提议让云奕出门逛逛。这少年自幼在南方长大,也许还未见过北方秋季凉爽而沁人心脾的夜晚。云奕点点头,将床上的书合起,忽地想起一事:“慎之,泰宁给我拿的这本书很好看,他说炀教有个巨,名叫天梦轩。不知在哪?”
楚恪闻言一怔,眼底有晦暗不明的光一闪而过。他淡笑道:“天梦轩距离你这里有点远,在玄武阁附近。你若是想看,就让泰宁给你再拿几本过来好了。”
云奕长出了口气:“泰宁终究不是我的下属,我随意使唤他不太好吧。”
楚恪为他披上一件长袍,凝视他因重伤而有些消瘦的面颊,道:“他是我的属下,自然就是你的属下。教内若有人忤逆你,我会以教规严惩。”
“若是犯了教规,会怎样?”云奕好奇地问。
“这要看他犯的是哪一条了。”楚恪淡淡地说,“最轻的刑罚是杖责,若有叛教者,会用‘跗骨针’来惩罚。此针共一千零八枚,淬有剧毒,用刑时针针入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云奕不由得瞪圆了眼睛:“那岂不是和凌迟……差不多……?这也太残忍了……”
楚恪伸手替他将长袍的领子整理好,又将他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对他淡笑着说道:“本教立教数百年之久,若没有手段,如何驭下?你只看到它残忍的一面,却不知叛教者会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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